第30章 这样冷清时段

　　“啊？”李蓝阙愣住，随即明白了他地意思，本就被热水蒸得泛红的脸这下红透，她不想看，于是侧过上身抓住扶手和周衍的衣角，两腿任浮力指引，屈起膝盖分腿坐稳。周衍弯，腹贴近她的脸，手指在水中轻飘飘地划过红肿的口。

　　“你、你就住在酒店吗？”她闷哼一声，尴尬得要死，于是抛了个问题出来想要蒙混过去。房间厅里似乎有一个柜子，摆了各式各样的相机。

　　“对。”里这会肿的连一手指都入困难。周衍费了不少力气，才摸到颈紧闭的小口。怪不得晚上可以到处跑。李蓝阙额头靠着他的肋下，额头渗出细密汗珠。

　　“我爸觉得高三应该住的近一点，”周衍手指一弓一直，继续说着。声音从腔传进她的耳朵。高三是该住的近一点…

　　“你高三了？”李蓝阙猛地抬头，眼睛瞪得铜铃般盯着他，眨也不眨。周衍起身，将手臂从浴缸中捞出，带得水声，他侧身回望着那张震惊的小脸，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。

　　“你对你男朋友也了解太少了。”也许是水太热，李蓝阙感觉口的位置漾出一股暖，她俯下头，看见一缕白在清澈的水中蜿蜒游，扩散升腾。

　　＊＊＊清晨，朝阳渐热。灶台上的烧水壶一半藏在阴影里，一半映出窗明几净，壶嘴冒出的蒸汽在光线下翻涌，像是集雨的云。

　　一只手出现，关闭了燃气灶，提起壶倾斜，将一杯绿茶冲开。手骨节分明，青筋隆起，延伸融进小臂的肌线条。捏着杯沿拎起，茶水热气半掩的那张脸，分明写着四个大字：十分不。

　　“哐当”一声，玻璃杯被重重放回桌面。何宁粤将发丝整理好，准备出门上班。刚走出厨房，正碰见一个孤魂野鬼般女人走出房间，着实吓了一跳。“再睡会吧，”他停顿。

　　等待心跳放缓后，扣上袖口的扣子“我让裴殊帮你请假了。”李玫宇拨开披散在眼前的长发，一双眼睛是血丝，尽显疲态，她点点头，转身回卧室，至门前又停下“对不起，我又给你添麻烦了…”何宁粤从来不觉得麻烦，也不喜欢听她这样说。

　　但也没有办法去纠正。道歉和自责就像她最后的保护壳，如果连这些都不被接受，她可能会疯，他还是“嗯”地应了。思来想去，又把袖口的纽扣拆开，挽起至手肘关节下方。“怎么不告诉裴殊？”

　　他拂去挽好衣袖上的轻褶。窗帘紧闭的客卧一片暗黑，传出长长一声叹息。“太久了。”李玫宇重新躺下“说不出口。”“你们还是好好谈谈吧。”

　　不然迟早都得疯。何宁粤没有等到回答，自行出门去了。临走前他瞥见茶几上的手机，觉得刺眼极了。蹙起眉头飞快关门离去。

　　里面像是住了一个她的灵魂，看一眼就被尾随纠，萦绕在视线角落，不突出，却到处留痕，最终幻化成昨天夜里困惑又倔强的神情，一言不发地留了一个背影，她在望天。天上有流星下坠。

　　如同真实绚烂的白光划过视网膜，李蓝阙蓦地睁眼，好像是在高时所见的景象。窗外有同宿舍一样的树梢和鸟鸣，让她恍惚以为一切如常，她坐起身，被子滑落，出一只残留疼爱痕迹的椒。

　　一个周衍闯进视线，他上身光，平时看起来柔弱松垮的模样，却有着结实的肢体，套头穿上T恤时，肩胛涌动，贲出畅的线条，她在看什么。李蓝阙意识到时，周衍已经回头发现了她。

　　她别过脸低头，才发现自己袒，又慌忙用被子裹紧身体，面朝着阳光照进窗的方向，脸上都是晒出来的温热。完蛋了。“几几几点了？”

　　她猛地跪坐起来，紧拽着被子不离身，回头找周衍，却发现他已经悠然自得地对着她拍起照来了，他好像特别中意第一次拍她用的胶片机，坐在厅中央的茶几上，远远地对着她。“大概9点多吧。”他边说着。

　　在取景器中模糊地看到李蓝阙抱着被子走近，近到只能看见半启的红。放下相机是一张焦急又忧愁的脸，她蹲在他面前，像个蓬软的小雪人。

　　“怎么了？”周衍摸上她下巴的伤痕，薄痂的。她忍不住扬了扬头，便见他一双睫眨着晨光近在眼前。

　　“我唔…”李蓝阙从来都拒绝不了。一碰到他的和舌尖渡来的气息，就被搅了思想，一张口全是加促的颤声，软软地被推倒了。背贴上微刺的地毯才知道稍微挣扎。

　　“周衍…”她抓着他的领口，余光可以扫见自己暴的房“我、我们…是不是迟到了…”撑在耳侧的手抬起，瘦削的手指梳进她有些打结的长发。“我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这只手穿过她的腋下，搂住后背将她抱起。

　　＊＊＊这是李蓝阙第一次全天候逃课。刺。非常刺，尤其想到电话会打到舅舅那里，她内心竟突然充了气死他的雀跃。公车窗外林成片，好像突然就到了秋天。金风在汽车匆忙地奔走中灌入，将她的头发全部吹向周衍。

　　周衍被吹的脸的发丝得不知所措，茫然地向后躲，躲着躲着自己坐到前排去了。李蓝阙笑着趴在他的椅背，看他垂下头，衣领出颈椎明显的骨节，光斑断断续续地掠过，有颗痣缀在上面，她左手抓住几乎摸上去的右手，按在大腿间夹住。好险，好险。

　　长长的T恤一被下拉，她低头看见了自己未着寸缕的内里。校服一早便被周衍家的阿姨收走洗了。连内衣都没放过，他说这件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，她仔细打量了。

　　左有一颗小小的红心，一只尖刚好抵在下面，戳得微微凸起。环视车厢，这样冷清的时段，只有一个背双肩包的卷发男生，在最前方靠着栏杆摇摇晃晃，他似乎专注地盯着窗外发呆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。

　　“蓝阙。”“嗯？”周衍起身向后，手里拿了一台橄榄的微单搭在她刚刚趴过的椅背，见她分神，便顺着视线回头“你认识的人吗？”

　　“没有没有…”她否认着收回目光，双手抱又向角落挪了半分“什么照…”李蓝阙飞快捂住相机的显示屏。周衍看她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莫名开心，只是眼睛弯出了点点笑意。

　　“你不想看吗？”他握住她的手。也不是不想看…李蓝阙手指不由得松动几分，但不是现在啊。一只手任周衍牵着。煞有介事地挂在了他前的口袋上，出一半的屏幕显示着一个红润娇的女生殖器。